璇玑宫小宫女

陌上人如玉,横霜润风华。
繁花似锦觅安宁,一生一世一双人

【锦玉】梦魇(番外11-15)

授权转载,作者:浅浅步调


番外十一

罗耶山之上,伏尸万千。

报信的鸟雀,是锦觅未曾见过的,“天帝杀了棠樾殿下!”她冲出这已无禁锢的木屋,血腥味扑鼻,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。

“小鹭!”她疯了一样的趴在那些尸体上找着棠樾,却不敢相信,棠樾真的已死了。

旭日被遮蔽,六界无人可知这一场杀戮般,她绯色的衣裙被鲜血染红,发间的葡萄簪不知何时落了地,直到……在凤冢之处,找到了,那一身白净衣衫的人。

“小鹭!”她脚步踉跄的跑了过去,直到,看到他苍白的脸色,残存些微气息,她抱住棠樾的时候,却觉得他身上轻的可怕,手腕上的伤口已干涸,带着腥味。

那是赤霄剑的伤痕,不多不少,只恰好在他的四肢之处,划开伤口,血,却已没了。

锦觅无法相信棠樾在临死之前是遭受到了怎样的痛苦,直到那最后一丝气力拽住了锦觅的衣袖,“娘亲……”他低喃着,“好想回家呀。”

她手中灵力源源不断的涌入棠樾的心脉之处,可无丝毫心血流转终究只是徒劳而已。

直到,棠樾的最后一丝温度,消失殆尽了……

冥界的转生池在黄泉的尽头,过了曼珠沙华,就能见望乡台,望乡台往前,便是一望无垠的转生池,轮转王在此处,见着这天界之主带着一尾白龙来……

听闻,天帝要以先天灵宝温养这尾白龙,已期盼将其已烬去的魂魄重回转生池,再转生……

这仿佛天方夜谭,但冥界轮转王却知道,或许会有那么一丝机会的。

直到,那送上转生池的人鱼泪迸开,不知谁回禀一句,罗耶山,天帝堪堪站稳脚步,猛然抬起头,见转生池之上,那尾白龙躯壳在人鱼泪下渐渐划开。

霎时,骨碎形裂。

后来,轮转王才知晓,那人鱼泪被宵小之徒换成了火系凤翎,又听闻,对天帝极为重要之人逃离了天界,往罗耶山去了。

轮转王嗟叹几声,怎料得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天帝复又回来了。

抓着这转生池的些微粉屑,欲扭转此刻境地,且见他腕上泛着血色,轮转王顷刻之间便明白了,以血为祭,他却诧异至极,若这尾白龙另有至亲,在身死之时,天帝便可以此等法子让这尾白龙转生,再找寻他转生魂灵,便可成复生之计。

忽而冥界风起,扬起润玉鬓间一缕乌发,直到见着那身影而来,他不知该说些什么,只是见着那鲜血音绕在转生池之上,他知道,他该悔恨不当的。

“润玉!”

她眼眶通红,不顾一切冲将上来,“你杀了棠樾!”

“是,我杀了他。”他说的很是平静,眼角余光只些微落在她的身上,他想问她,一场谎言能够支撑多久,五千年前是如此,今日又是如此。

锦觅,从未想过与他在一处,不过只是哄骗他,逃到罗耶山去了。

罗耶山啊,他拳头攥得死紧,为什么会是罗耶山呢。

“棠樾他还是个孩子,究竟做错了什么,纵然他有心害你,你却也安然无恙,就算你要杀他,又如何折磨他!”

润玉从未与锦觅有过争执,可此刻,他竟那样按捺不住,“是呀,棠樾就如他的父亲一样,做错了什么都是理所应当,而我和元君,就该死吗!”他悲从心起,眼神一暗,变得茫然,“锦觅,你究竟有没有心!”


番外十二

直到那翊圣玄冰刃于润玉眼前时,润玉才突然明白了一件事。

在锦觅的心中,他早已非昔日的小鱼仙倌了,他是个天帝,随时随地会杀人的天帝。

所以,她要报仇,无可厚非。

他步子微微往前,让那翊圣玄冰刃轻而易举的靠着他的瞳孔,“棠樾所为,我杀他万次也问心无愧。”锦觅却不经意的往后退,泪痕于脸颊之上格外清晰。

“五千年前,棠樾杀了元君……”

“那是因你下的夺魂咒!”那些事锦觅不想再提,此刻却歇斯底里的喊出来了,“是你杀了元君!”

润玉嗤笑一声,神色有些落寞,“原来,你是这样看我的……”他轻叹一声,瞧着那转生池流转的鲜血,渐渐消逝,他知道,他没有时间了,可也无妨了,如今,元君能不能转生都无足轻重了,“你在半步多等了五千年,未曾等到元君,你可知晓是何缘由?”

锦觅紧紧攥着翊圣玄冰刃,看着微风卷起润玉荼白衣摆,显得他身形越发单薄,“那是因棠樾早在五千年前便找到了元君的魂灵……烬魂了。”

锦觅不可置信的看着润玉,全然是震惊,“怎么可能……”

翊圣玄冰刃忽而被润玉握在手中,鲜血很是刺目,落在这红泥之上,“今日棠樾于寰谛凤翎之上下了血咒,你猜,我为何没死?”

锦觅陷入莫大的震惊之中,耳边听着润玉缓缓之言,“那是因为,人鱼泪可温养元君躯壳,成转生之势,那寰谛凤翎变幻成人鱼泪的模样,不过些微距离,已让他,骨碎形灭。”

她有些站不稳当,眼眶通红,温热自眼角而下,她猛然看向那转生池。

“我抽干棠樾之血,只为以此血脉之亲来扭转血咒,以期元君可得转生。”如今,已无必要了,更来不及了。

他杀了她的儿子。

她又要杀他,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。

可直到锦觅扑入转生池的时候,他才明白了,当锦觅不想杀他偿命之后,会如此选择。

她很久以前曾说过,自己不过只是个已死之人,若真有一日要离开,也不会有什么挂碍的。

润玉那时只是一笑置之。

而今,却终于明白了。

“元君除了棠樾,还有我这个血脉至亲。”

她不大想活了。

只因为当真相被揭开的时候,鲜血淋漓。

一个已无生恋之人,无人能够挽回。

在三日之后,西牛贺洲的梦音见到了从未涉足过此处的天帝,他说,他想要织梦。

梦音很诧异,却还是笑着问他,为何要织梦。

他说,他想要一个人有活下去的希望,于是他洗去了那人所有的记忆,就如一张白纸般,如今,他需要将她最快乐的事情都妆点进去,要织一个最好的梦。

隔着帘幔,梦音能看到他略显得有些单薄的身影,她听说冥界的转生池了些事事情,似是与天帝有关,“洗去记忆?”她很是疑惑不解。

“大梦三生,忘却前尘。”他薄唇轻启,不过轻描淡写一番,将手中梦卷放在案几之上,“这是那女子的梦,你可仿造她的梦,为她织一个梦,以当作她最好的曾经。”

之后待她醒来,一切都与他无干了。

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帝。

而锦觅,还是一如既往的欢喜,不记得棠樾,更不记得元君……那些痛苦的回忆,全数忘却未尝不是好事。

“好。”梦音接过那梦卷,瞧着身侧流转不前的魇兽。


番外十三 大梦三生

梦很长,长到不知怎么都醒不过来。

直到猛然惊醒,她心口一阵阵的绞痛,末了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半晌才回过神来。

“有人吗?”偌大宫殿,空无一人,她拍了拍脑袋,想着这大概是璇玑宫才是,可却一个人都没有,她正要挣扎着下床,忽而,门开了。

外头的光亮映射进来,她下意识抬手遮住眼,直到那人身影近在咫尺了,熟悉的面容印在瞳孔深处,她嘟囔一句,“你去哪里了?”

那人神色未变,掌心灵力落在锦觅额间,似试探了很久,方才问了句,“还有哪儿不舒服吗?”又唤人将汤药端进来。

“喝药呀?”锦觅支支吾吾许久,忽而轻扯了扯那人的长袖,“可以不喝吗?”问的很是乖巧。

他执着药碗的手微一顿,里头温热汤药洒出些许,恰好将他长袖染上药渍,他回头,看着锦觅月牙弯弯的眸,他没说话,锦觅垂眸,“就知道没商量。”

忽而,她又笑意盈盈。“有糖吗?”锦觅问的理所当然,又似懵懂稚子一般,他愣很久。

忽然,他身子有些僵硬,只因腰间温热。

她就这样双手环在他腰间,声音依侬,“小鱼仙倌……”拉长了音,“有糖吗?”

他垂眸,看着她的眉眼带笑,有些神色莫测的看着锦觅,“你,你叫我什么?”

锦觅很是疑惑,却还哧哧笑着,“小鱼仙倌,喝药没有糖,我一定会苦死的,你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药苦死吧?”

竟……是在撒娇。

他手上的药碗骤然落了地,碎片溅起,那汤药恰好沾染在他衣摆之处。

他猛然站起身来,因这一番响动,外头侍从连忙询问,“陛下可有吩咐。”

因半晌未曾回复,又有岐黄仙官言语,“可是灵犀仙子有异?”隔着一扇门,小心询问。

锦觅嘟囔一声,“灵犀是谁?”她微微偏着头,看着润玉。

润玉却仿佛唯恐外头的人进来,“都退出去!”

刹时,一切都安静下来了。

“锦觅。”他似乎耗尽了所有气力,唤出这个名讳,再缓缓蹲下身来,与床榻上的女子平视,他问的很是珍重,“我是谁?”

“小鱼仙倌呀。”她显得有些疑惑,“你怎么了?”

“我是你的谁?”他又急急开口询问,迫切至极。

锦觅似非要拖延时间一般,笑意盈盈的,就是不说话,润玉忽而拽住了她的手,“说呀!”

锦觅抿抿唇有些奇怪,“你今天是怎么了,莫不是睡糊涂了,我是锦觅,你是润玉,我们自然是夫妻呀,我都嫁给你……”她支吾很久,似还在脑子里头寻找些什么,随即“哦”了一声,“我嫁给你应有万年了。”

润玉徒然一惊,半晌没能开口,只是死死的看着锦觅。
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惶惶然的站起身来,扶着床榻边的案几,“不该如此的呀……”他记得那样清楚,他给梦音的梦卷当中,绝没有这一宗,她记得的,或是她是花界的小葡萄,亦或是别的什么……

总之,绝不是此刻模样。

“小乖乖!”她未施粉黛,半蹲在案几之侧,伸手去抚不知何时偷偷溜进来的魇兽,掌心幻化卷心菜的样子格外纯熟,魇兽呜咽一声连连往后退,直到推到润玉衣角处,仰头求救。

润玉却一直在看锦觅,就像看一个,久别重逢之人。


番外十四

锦觅觉得不对劲。

很不对劲。

润玉匆匆忙忙的离开璇玑宫不知去了何处,只说他要去问清楚些事,她百无聊赖,出了璇玑宫想找人说话,怎料得天界所有人都对她避退三舍。

直到她长发束起,一身男装,折扇在手摇曳,混迹仙侍群中方才知晓,竟是润玉临走时,下了令,说是不许与璇玑宫里头的那位说一句话……

璇玑宫里头的那位。

锦觅琢磨很久,只觉得这隐晦的称谓有些奇怪,正要细细询问,那些人又把话头转到最近遭了难得上元仙子身上了。

“也不知上元仙子是犯了什么事,竟贬黜成一鸟雀,说是要将罗耶山搬空,才能回来呢。”开口的是兜率宫新近的斧头仙,凶神恶煞的样子,偏生悄咪咪的说着这天界八卦。

锦觅下意识凑近了些听。

“什么上元仙子,早在千年前这封号就褫夺了……”旁侧那莲花池中的老龟仙嘟囔一声。

众人“切”了一声,人人都知道,这老龟仙修炼了这万万年,也没能有个名号,自然是嫉妒上元仙子了。

随即有个九霄云殿的仙侍开口,“那日我隐隐听着陛下呵斥上元仙子,说什么,‘你既喜欢幻鸟雀,便自去做鸟雀吧’,可见是那日罗耶山出了大事,可如今上元仙子成了鸟雀,靠一饮一啄将整座罗耶山扔到东海去,岂非是天方夜谭了。”

锦觅却半晌没回过神来,她倒不记得邝露被贬下凡去了,罗耶山……这地方倒有些熟悉,她细细想着,“咔嚓”一声,瓜子仁剥了出来,旁边有人拍了拍她肩膀,她连忙从腰间锦囊里头倒出了瓜子,正要分给大家。

“这位仙童倒眼生呀。”不知怎的,忽有一人开口。

锦觅手中的瓜子落了地,这十几双眼睛都看着她。

她咧嘴笑着,“我,我新来的呀。”

“哪里新来的?”有个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。

锦觅支吾一声,“姻缘府,姻缘府!”

那兜率宫的斧头仙嘀咕一声,“月下仙人退隐万年,哪里还要什么新仙童。”

这一出声,所有人更是将目光放在锦觅身上。



番外十四 奇怪的天界

锦觅觉得不对劲。

很不对劲。

润玉匆匆忙忙的离开璇玑宫不知去了何处,只说他要去问清楚些事,她百无聊赖,出了璇玑宫想找人说话,怎料得天界所有人都对她避退三舍。

直到她长发束起,一身男装,折扇在手摇曳,混迹仙侍群中方才知晓,竟是润玉临走时,下了令,说是不许与璇玑宫里头的那位说一句话……

璇玑宫里头的那位。

锦觅琢磨很久,只觉得这隐晦的称谓有些奇怪,正要细细询问,那些人又把话头转到最近遭了难得上元仙子身上了。

“也不知上元仙子是犯了什么事,竟贬黜成一鸟雀,说是要将罗耶山搬空,才能回来呢。”开口的是兜率宫新近的斧头仙,凶神恶煞的样子,偏生悄咪咪的说着这天界八卦。

锦觅下意识凑近了些听。

“什么上元仙子,早在千年前这封号就褫夺了……”旁侧那莲花池中的老龟仙嘟囔一声。

众人“切”了一声,人人都知道,这老龟仙修炼了这万万年,也没能有个名号,自然是嫉妒上元仙子了。

随即有个九霄云殿的仙侍开口,“那日我隐隐听着陛下呵斥上元仙子,说什么,‘你既喜欢幻鸟雀,便自去做鸟雀吧’,可见是那日罗耶山出了大事,可如今上元仙子成了鸟雀,靠一饮一啄将整座罗耶山扔到东海去,岂非是天方夜谭了。”

锦觅却半晌没回过神来,她倒不记得邝露被贬下凡去了,罗耶山……这地方倒有些熟悉,她细细想着,“咔嚓”一声,瓜子仁剥了出来,旁边有人拍了拍她肩膀,她连忙从腰间锦囊里头倒出了瓜子,正要分给大家。

“这位仙童倒眼生呀。”不知怎的,忽有一人开口。

锦觅手中的瓜子落了地,这十几双眼睛都看着她。

她咧嘴笑着,“我,我新来的呀。”

“哪里新来的?”有个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的。

锦觅支吾一声,“姻缘府,姻缘府!”

那兜率宫的斧头仙嘀咕一声,“月下仙人退隐万年,哪里还要什么新仙童。”

这一出声,所有人更是将目光放在锦觅身上。

似乎顷刻间就要把锦觅给抓起来给老君炼丹了,她正要解释,忽然见着众人脸色大变,惊慌失措的行礼,她正要回头,那些本还没说完故事的仙侍们已不见踪迹了。

她更觉得没趣,才回身,就撞上了那人,她仰起头,方才见到润玉有些晦暗不明的神色,再看着跟在他身后耷拉着脑袋,一看就是挨训的魇兽,顿时扯出个笑来,很是谄媚。

“你回来了啊!”

她伸手忽而握住润玉的,却觉出他的手有些冰凉,她再将自己剥好的瓜子往润玉掌心塞,“剥了好久呢。”这一大把,确实剥了很久。

润玉没说话,锦觅更觉得奇怪,转而看向不敢抬头的魇兽,又瞧了瞧自己这一身,她连忙“恶人先告状”一番,“我穿成这样都怪你,你为什么不许大家和我说话呀!“


番外十五 和离吗

锦觅是被润玉”拎“回璇玑宫的。

束发的葡萄藤都落在案几上,她双手环在膝前,倒像极了犯错的模样,坐在玉阶处,看着润玉端详手中那一把瓜子仁,半晌她鼓起勇气伸出手,“你不吃给我吧。”随即屁股往前挪了挪。

魇兽似也想上前来尝一尝,怎料得他家主人侧眼一瞥,它撒开腿就往外头跑去,锦觅心道一声这小乖乖越发懂人眼色了。

瓜子仁落在掌心,她倒仰头很是豪气的一把吞了,腮帮子鼓鼓的嚼着。

“近来出了些事情,你……”他似一直在犹豫该怎么开口,到最后,只是轻叹一声,“你也出了些事,所以,受了些伤,睡了很久。”

锦觅听得很仔细,却没听懂他这话里的意思,但也下意识的点点头,“然后呢?”她抬头,仰视着站在她眼前的润玉。

“你在睡之前,和说我,你不想呆着天界了,我答应了。”他说的很慢,又随时随地的在观察着锦觅,见她并未有什么异样,他接着言道,“你想去哪里,回花界吗?”问的很是轻缓。

“啊?”锦觅没回过味来,将那最后一口瓜子仁咽了下去,她又俯身去够那案几上的茶水,待的润玉递给她了,她又一口饮尽,“什么意思?”

润玉似乎并不想重复那么多话,只剩下一句,“我送你回花界吧。”

他忽然笑了,很是释然,却仿佛这笑中透出几分凄、几分悔……显得他本一直坚定的眸子,有些微失神,却如清晨露水一抹,转眼消逝。

锦觅“哦”了很久,刹时又反应了过来,“小鱼仙倌可是另有新欢啦?”

润玉愕然。

直到肩膀被人很是熟络的拍了拍,他才回过神来,听得锦觅言辞悲切,“这可是凡人说的和离,却不知道小鱼仙倌与我和离之后要迎哪位天后?”

我……”他从没想过会被人噎的说不出话,仿佛这样的锦觅,更加磨人一些。“并非如此。”他思索万千,终究唇中溢出这四个字来。

那边却已凄凄惨惨的唱起了负心郎君痴心女的调子了。

末了,她长叹一声,站起身来,说话间就要去收拾行李,说着自己要回娘家去了,怎料得,柜子门打开,全然一色,“咦,我何时也和你一般,喜欢披麻戴孝的穿衣服了。”她再仔细打量,竟无一件女子衣衫。

润玉正不知该如何解释时。

那引起这一切的人扭头一句,“你不会就把我的东西打包扔出璇玑宫去了吧?”她模样很是悲切,险些站不稳当的模样,却还是堪堪站稳,“罢了罢了,若是我大包小包的拖出去,旁人还以为,我嫁给你之后捞了不少私房,岂非坏了我的名声,来日改嫁,恐就艰难了。”

在刚相识锦觅的时候,润玉一直想要弄清楚她脑子里头究竟是些什么,后来发生了那些事情,锦觅与他越走越远……再到后来,她总是蹙着眉头,从不玩笑。

今日,那个棘手的问题又出来了。

锦觅的脑子里究竟是些什么。

润玉忽想起自己紧赶慢赶的去往西牛贺洲问询梦音,梦音左顾右盼说她做法之事,一个梦珠窜了出来,她很是仔细的描述了一番那吐出梦珠的是个什么。

“哎哟,这梦珠倒有些好玩 。”末了,梦音还“雪上加霜”的来了一句。

所以,这怪不得锦觅,得怪他了……

他正扶额烦扰时,忽眼前人影压了过来,他避无可避,一手撑着那凭几,胸膛被人重重一撞,他有须臾不能呼吸,直到那撞入他胸膛中的人,笑声传来,“润玉润玉,这出戏可好看。”

她的鬓发恰好依偎在他脖颈间,发梢摩挲着,有些痒痒的,他身子下意识往后仰了仰,怀里那人却也跟着往前挪,锦觅却还笑着,“你躲什么?”却有觉出他身子微颤了颤,锦觅又嗤笑一句,“我像不像凡间那些土财主,调戏良家妇女模样?”

她仰头,正对着润玉,掌心折扇还握着,轻佻的想要往润玉下颌拿去,忽想起什么,“不不不,这是潇湘阁的柳公子常做的。”说着扯了扯自己这还没换下来的男儿衣衫。

哦,对了,潇湘阁的柳公子,她又想起个熟人,那可是个妙人,可惜,比之润玉,还是相差甚远呀。

好像,脑子又糊涂了些,记得又不大真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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